城里的月光把我照亮……
阳台,望月,静默。又是一轮中秋月,这次却只有我一人。在外上学的日子是忙碌的,确无太多闲时用以思念。而中秋,却总是无意勾起人的情思。家人们呢,是否也在阳台静静地望着这轮圆月,思念着不能回家的孩子呢?
城里望月好像总是带着愁绪。家人在城市团聚,饭后也习惯一起到阳台,可好像人人又都带着些绪。所有人小心翼翼地珍惜着这为数不多的团聚,也很清晰地难过于即将分离的时刻。
那不是在赏月,那是借着赏月来珍惜,来怀念。月圆无法掩盖城市的灯火,阳台边的徘徊也无法消除人们的哀愁。人们的眼中没有了从前那般明亮与柔软……
这就很难让人不怀念农村的中秋。那时大家吃过晚饭,在饭桌上聊很久的家常后,便转移阵地,把小板凳搬到院子外,家门前。院子内是远没有院子外有意境的,四周的围墙挡着月光,让人感觉有些压抑。而院外的空旷却可以让人的视野无限伸向远方,辽阔得让人心旷神怡,空气也带着田野的味道。
中秋之时,温度还没完全降下来,没有秋天的萧瑟,却在微热的空气中吹着微凉的风,别提有多舒适了。如今游走在在高楼大厦间的人可是感受不到了。屋里只有或冷或热的温感,却无微热中夹杂着微凉的风触感。原来城里赏月没有在农村赏月时记忆深刻是还少了这点因素。
板凳一个个地搬来了,大家也陆陆续续地坐下了。刚开始,大家都不说话,也不觉得冷场,大概是都被户外的气息迷住了。大家不约而同地抬起头,呆呆地望着月亮。总有人禁不住感叹一句“真圆啊”,“真亮啊”,其他人也仍是呆呆地望着月亮,不予回应,是心中默许了。此时人们的心是相通的,就算不说话,也彼此都懂。
静谧的夜里,皎洁的月光下,生活的诗情便不免从心中溢出。
我家靠近一条小河。河水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,仿佛流入了人们的耳朵,让人酥麻麻的,消除了人们全身心的困顿与疲乏。
邻居们也纷纷出来赏月、唠家常了,周围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,首先是两家的相互寒暄,寒暄一阵后话似乎也就停不下来了。此时便不是聊一家的家常了。你一句我一句,津津乐道,以至喋喋不休。高潮之处还引得全场哄笑。小孩子们不管听不听得懂,也跟着一起乐,在这样欢乐融洽的氛围里,总归是不愿离席独自玩耍的。
人们你一言我一语,兴致勃勃地能聊到后半夜,此时话题逐渐没那么密了。静谧的夜里,伴着温润的月,听着周而复始、生生不息的河水声,人们的心逐渐安静下来,开始享受,开始沉醉……
也许每个人心中所想不尽相同,但无一例外,大家都沉迷着月光下的美好,都愿将这美好的时刻永存于心。
夜已深,却仍静谧,仍有河水流淌的声音。但不知为何,在夜色甚浓的深夜中显得深邃而莫测。所幸月光依旧皎洁,给足了人们安全感。在这样无事可想的深夜里,月光洗涤了人们心中所有的忧虑。人们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,逐渐困顿起来,仿佛闭上眼就能进入梦乡。“时间不早了,回去睡吧。”大家这才不舍地离开这月光下的舒适区。
这样的夜晚,能有多少呢。如今,当老人和孩子都住进城市楼房,这样的夜晚,还会有吗?也许,它只能永存于人们的回忆中了。
城里的月光把我照亮,照亮了我深深的乡愁……
作者:食2202-1仲奕霏